林清玄:新鲜的桂花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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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玄:新鲜的桂花茶

邻居老婆问我桂花的事,因为她在屋顶花园种的桂花盛开,可惜晚风吹落了一地。

“我记得林先生在一本书里提到过桂花酱。我不知道怎么做。」

于是我给她讲了做桂花酱的秘方,就是把盛开的桂花摘下来,用玻璃罐装半罐,然后把梅子的肉剥下来,撕成碎片,放在桂花罐里,最后把罐里灌满蜂蜜,用蜡封好,十天后吃,越来越香。

这种桂花酱的制作方法,是我住在木栅兴隆庄的时候邻居教给我的。当时我家院子里种了四棵高高的桂花树。秋天桂花开的时候,我喜欢做酱。

酿造的桂花酱有多种用途,如涂面包和馒头,蘸李子、桃子、李子和草莓,用作菜肴的调味品。但是,我喜欢加冰水,坐在院子里,看着远方的山,然后细细品味酸甜苦辣,清香优雅的滋味。从出了木栅就没做过桂花酱。人离得远,我也没了心情。

我对邻居老婆说:“好久没尝桂花酱了。如果是做的,给我一些。”」

10天后,邻居老婆给了我一罐桂花酱。我泡了一杯冰水,坐在阳台上。曾几何时,木栅院的桂花树仿佛复活了。香味流过时空,流过整个城市,暗香浮动。

邻居老婆的桂花酱比我的好。可能是她桂花肥香,也可能是女人巧细心,也可能是我太久没尝过了,所以更加喜欢和期待,增加桂花酱的美味。

过几天邻居老婆又来找我,还问我桂花的事。

她说:“林先生,我在你的书上看过桂花茶。我摘了桂花,晒干,用茶叶泡了。怎么一点香味都没有?」

我说:“桂花不能干。干了就飞走了。你要用新鲜的桂花,按3: 1的比例放在茶壶里,因为茶会吸收桂花的香味,桂花自然干透,然后就是桂花茶了。」

我一边说,一边在想是哪本书写的桂花茶,一时想不起来了,邻居的老婆早就谢过了。

过了几天,在楼下中庭见面,她很开心,说:“还是新鲜的桂花!”」

中秋节刚过不久,邻居的老婆来我家喝茶,带了整整一壶桂花。她说:“这是今年秋天最后一批桂花。我摘了一上午,给了林先生。」

我打开坛子的盖子,满屋子的朋友惊呼一声,桂花的香味毫不掩饰地完全泄露了出来。在现场,我们和今年初春的乌龙一起喝了中秋的桂花。桂花乌龙茶不仅茶味美,而且细腻滋润。浮在锅面的桂花好像还活着,那么晶莹透亮。

虽然我们从夏到秋一直在说桂花,但是有比桂花酱更好的东西,那是人的心情,有比桂花茶更香的东西,那是人间的友谊。这个世界上,有很多人为名利而奋斗,但也有很多人能在身边的事物中找到快乐(小如桂花)。

我想到苏东坡有一首词:

没有肉可以吃,但是没有竹就活不下去。

无肉则瘦,无竹则俗。

人瘦了胖了,老百姓却治不好。

其他人对此一笑置之,但他们既高又笨。

如果还在大嚼这位先生,扬州鹤到底在哪里?

苏东坡在这里使用了“扬州鹤”的典故。据说有一次四个人聚在一起,聊起了他们的愿望。

一个说:希望当扬州刺史。

一个说:我想成为一个有钱人。

一个说:希望骑仙鹤。

最后一个说:我想发财,想骑鹤

今年的桂花收获了,今年的桂花茶也喝了。秋天过去了,不用担心,我们已经把桂花的种子埋在心里了;“暴风吹犄角,月露甜桂叶”,明年的桂花会像今年一样香,明年你遇到的人会比今年更好。